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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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非典型直男表白案例(下)

*搞笑文学

*字数好像比上一篇少……真的不是偷懒,真的是因为原本设计就是这个发展的……



9.

  复旦在北京也有房子。

  不是一平米十万的那种,是北大在自己校园里给他辟出来的一个小房间,好让他偶尔来北京的时候有地方歇脚。

  说的好听,复旦恨恨地想。他又不是没钱,这星级酒店或者租房子的钱总不至于没有。那人这么做无非是等他自己有什么不痛快的时候方便来烦自己罢了。当水龙头里流出了红色的锈水的时候,复旦恨不得当场拎箱子走人。

  他是来这边开会的,不然他一上海小霸王没事跑这边来受什么罪。塑料北约花的友情就是这样,复旦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箱子收拾东西。

  正当他已经把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那人笑嘻嘻地看着他。

  复旦挑眉。

  “你来得正好,这快全是锈渣的水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还以为有谋杀案呢。”

  “那个不重要,”北大笑的满面春风,手里特别宝贝似的拿着一个小瓶,包装很没特点,十分朴素,上面还贴了一行小字。还没等复旦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那人已经走过来举着那个小瓶在自己眼前晃荡,

  “清华给我做了护手霜。你说是不是投毒了呀?”

  投毒你mb。复旦内心白眼狂翻。北大在他面前笑得无比幸福,哪有一丝“担心投毒”的意思?

  啊对,复旦是唯一一个知道北大对那人心思的人。

  当年北大支支吾吾跟他说了这事的时候,复旦当场就傻了。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是:不就是当年在你的钟里写了句“我想考复旦”,你至于报复我至此吗。

  他不是不爱管这类闲事,他是不爱管北大的闲事。他不是讨厌北大,而是这人一有闲事就肯定烦得要死。

  这不么。眼前这人笑得像个一百多岁的孩子,而上海一哥只想转身走人。

  北大不管他,自顾自继续道:“虽然是他派学生送过来的,但好歹是他自己用心做的,还附了写着“对不起”的纸条……”

  “你怎么知道是他自己做的。”复旦双臂抱胸好笑地看着他。

  “这瓶子上写了‘清华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啊。”

  “就一个瓶子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哪个学生做的,或者是你家化院学生看你太可怜了拿清华的瓶子装的。”恋爱中的都是傻瓜。复旦讽刺的想。

  “瓶子上全是他的指纹。”北大说。“再说了我觉得不会有别人做护手霜味道这么难闻。”

  ……我收回那句话,你是个特务吧你。

  复旦痛苦的扶了扶额头。

  “你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到现在会议手册的pdf都没给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清华要送我护手霜吗?”北大笑得一脸灿烂。

  “不问——”

  “哎呀别生气啊,上交那小子干的事我也觉得很不够意思……”

  “我**北大你有完没完!”

  北大把小瓶子慢悠悠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一脸满足地看着面前这人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这其实不能怪他,当年复旦和上交如胶似漆的时候也没少在他耳朵边上烦他。他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把这次开会的手册发了过去。

 “行了行了,说正事,” 北大道。复旦内心正无比鄙夷,只听这人轻飘飘接着说,“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帮忙看着点你们那边一个学生,别等高考完被清华挖走了。”

  “……”

  复旦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来北京了。

10.

  不知道是终于开窍了还是怎样,自从送过护手霜之后,清华一句都没黑过自家隔壁。甚至还破天荒地在情人节那天,用小号发了一句“这是我的铝孩@北京大学”,尽管被at的那位似乎并没看到,他还被人大借此嘲笑了两个礼拜。

  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的日子平静如流水,除了偶尔这边去那边蹭个饭,那边来这边赏个湖,或者在学生的提醒下给对方情人节发给自己的表白微博下面点个赞,彼此也没有什么额外交流。清华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跨越了所有中间步骤,从青春期般的暗恋一下子变成退休10年后的老夫老妻生活了一样。

  他现在还记得当那人又一次(无聊地)拿自家男女比说事的时候,他的无动于衷让北大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回事?”那时候的北大反应了半天才张口,这人眨了眨眼睛,像是泄气,又像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嘟囔囔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而那时候的清华移开了视线,心里像广场上的鸽子扑啦啦飞成了一片。

  但是清华自己也不明白现在是好还是不好,他们两人现在的交集其实比以前更少了一点,他弄不清楚这是在缓慢的升温,还是愈行愈远,就像他掉头把车子驶离了悬崖,但他无法预测前方还有没有断壁。然而他现在还是十分愉快的。他望向窗外枝头上的明月,细细品味着吹面不寒的春风……

  门被“砰”地摔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冲进耳中:

  “清华你有意思吗你!!”

  门口那个身影,不是北大还能是谁?

11.

  北大点开复旦发给自己的图片,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片。那是一张微博截图,时间已经是两三个礼拜之前发的了。上面只有一句十分俗套又显得有些扭捏的情人节告白,如果博主的头像不是那一圈紫色的校徽,而且被at的人不是自己的话。

  是的,托复旦的福,他还是看到了清华用小号发给他的表白。

  跟人家天南模范夫夫成天一会一首三行情诗比起来,这实在是一句非常蹩脚的表白。估计如果自家女学生看了都会要么暗笑俗气要么觉得不用心。果然,在复旦的消息之后,就有自家学生找自己抱怨,说隔壁一点都不认真、这是挑衅,说他是弱受。(“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北大心想,后一秒那个学生迅速把消息撤回了)但北大心里却没来由地相信不是这么一回事。一想到那个高瘦的家伙抿着嘴唇在手机上打了又删,最后自暴自弃地扔上这么一句话来的样子,北大便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百年的交情了,他比谁都知道清华遇到非理性事物时有多别扭。

  但这次的对象是自己。北大捂住脸,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收不回来。多幸运啊。

  他深吸两口气,还存着有一丝丝清冷的空气好不容易把他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他拿起手机,找到了清华的号码,盯着它看了一会,忽然又把手机放下。现在还不是时候,脑袋里的理性小精灵对着自己的耳朵喊着,只是大学间正常的联谊罢了。

  摩挲着屏幕,似是思索着什么,北大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去。穿过湖区,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认出自己来的学生,和往日不同,他们今天却一个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北大只是笑笑,没有替清华那条微博辩解。他做事一向是两人心知肚明就好了,怎消管他人嚼什么口舌?

  他一路就进了清华园,过大门的时候,他从门前一队游客身旁挤过,晃了晃自己的北大证件就进去了。就在进门的时候他还听到自己旁边一个人跟保安理论:“为什么他也不是清华校园卡,他就能进我不能进?”“因为上次我去你们北大玩的时候你也没让我进啊!”

  北大轻车熟路地在隔壁家的地盘上走着。身旁来来往往都是年轻的面孔。这里认出他来的人就不多了,虽然清华的学生平时一口一个北大,但毕竟平时课业忙的很,骑着自行车在偌大一个校园里穿梭还顾不上,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挖隔壁的八卦、跑去看隔壁的尊容。北大信步在校园里,心里没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他这会过来早已经过了饭饭点,原本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想对清华说的,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该说些什么罢了。他一向都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于是干脆直接找过来,可过来了又觉不安,于是便在校园里闲逛起来。

  正当北大两手插兜渐渐感觉有些无聊起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忽然被一张广告吸引了。那是电影《无问西东》的海报。他听说过这部电影,清华花了不少力气拍的,网上还有不少类似于“真不愧是全中国最棒的大学”这样的评论。

  不过是宣传片罢了,当时的北大这样想着,对此没什么兴趣。而这张广告旁边却贴着一张白纸黑字:为永远的隔壁百廿校庆献礼。

  北大觉得今天的风有些燥热。

  上映时间正巧是今天,座位正巧没有卖完,于是他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到售票口买了张票,等到了时间,就直接坐进去了。自己买票的时候整个影院还剩了几个座位,而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座无虚席。周围大部分都是清华的学生,时不时低声说这些什么。影院的灯暗下来了,学生们也安静下来了。北大把自己靠在柔软的椅背里。

  开场便是童声唱出来的清华校歌。北大微微地笑了。这家伙,做什么都是一副严肃样子。

  北大很快就被剧情吸引进去了。这是部很美的电影,每一帧光影都柔美的像画一样,而音乐也是动人的。几乎每一个镜头和时间线的变化都引得北大重新回忆起那些往昔的岁月。那段万众疯狂,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光、还有那段虽然短暂但每每想起,却心满意足的日子。当电影里的一片乡下土地出现,未等字幕出现,北大就已经认出来了云南的样子。那片土房、那些警报、那些夜晚的枪声……还有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当年他还是个年轻人,满心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当年他还没戴眼镜,一双眼睛里还总是翻滚着无尽的热情。北大记得当年那个样子的清华在有一天日军的炮弹落到离自己不远的地上,炸起阵阵飞土,他拉着他低着头躲到一边,等一阵弹雨之后明明是自己顶着一脸灰土,却还质问一般问他有没有事;那个时候夜里也常有枪声。他安慰着学生进入梦乡,自己心里却总是怕的不敢入睡。恐怕是战争年代怠慢不得吧,这件事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那天正当北大哄好了学生,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远远地只见清华站在自己门口,等他走进便塞给他一小盒霜,没说是怎么来的,只说了抹上可以助眠。

  电影镜头正从防空壕里的师生们脸上扫过。北大眼眶有些湿湿的,感觉心里有一种细腻的温情慢慢升了上来,跨越了百年时空,几乎第一次如此确信地注入自己的心房。他几乎是尽全力才遏制住自己现在就跑去找那人好好亲吻一番的念头。

  北大轻轻抹去眼泪,继续看下去。

  电影里陈鹏误会了敏佳,消沉得很,最后他来到办公室,对系主任说“我自己的事,了了。”观众席上的北大却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是清华,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从来没见过清华有过些许消沉,在他的印象里,那人虽然不苟言笑,但眼里的光芒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便一直没有黯淡过,甚至在后来那段绝望的日子里,他眼中的光几乎成了北大没有放弃的希望。清华也会消沉吗?北大发现自己是第一次真正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听人大说过曾经见到清华在酒吧里醉得不省人事,见到清华也会无奈地叹气。可他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呢?那个人当时是为了什么而消沉了呢?

  后来陈鹏拉着敏佳在清华园里奔跑,跑过了园中百景,(这回总算像是宣传片了。北大心想。)两颗青春的心如此贴近彼此。这才是清华的样子。北大忽然想到。这才是自己印象中,清华的样子。永远年轻、充满活力…………

  ???

  观众席上忽然传来阵阵笑声,北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正奇怪,目光一低,直看到整个荧幕一个不显著的地方,一群搬砖少年刚放下手里的砖,旁边有一个楞楞的,穿着跨栏背心的傻小子看敏佳看的入了迷,赶紧骑上朋友的自行车,想碰一下敏佳。

  而这人背心上赫然用红色写着两个大字——“北大”。

  呵呵呵呵呵呵呵

12.

  这回“北大”两字一出,别说是一桶凉水,北大感觉自己就像瞬间掉进北冰洋一样。周围学生们指着这个黑彩蛋哈哈大笑,北大只觉刺耳,当场起立走人。所幸他选的座位比较偏,跨了两个人就逃出了门。此时已是明月当头,初春的风吹来却冷得刺骨。北大怒火中烧,大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他是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回答某乎上“有个傻逼男友是怎样的体验”,但突然想起,他们俩之间根本没有恋爱关系,清华根本就不喜欢他,更觉难过无比,可同时又气的要死: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黑成这样吧。怎么一点大小都没有!

  他三步并两步迈上台阶,全靠百年素养才没一脚踢开大门。门“砰”的一声巨响,看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满肚子委屈一下都倒了出来:

  “清华你有意思吗你!!”

13.

  清华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对面那人也根本没给他反应的余地。

  他连忙站起来,而对方已经走到他跟前。

  “哼,我真是昏了头才没想到你的献礼百廿校庆献的是这个礼。”北大仰头盯着他冷笑道,“这局赢得真漂亮啊清华先生,用主角视角和优美画面先拉拢观众的心,于是黑点顺理成章就成了正义。如果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个,那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清华先生,学科排行榜还在那放着呢,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干干正经事。”

  清华花了好长时间消化他话里的信息,但他真的,没有任何头绪。

  他是又看了一遍那首说唱吗?

  “你可还真会挑时间,谢谢您还记得我120周年生日。但是您不觉得幼稚吗?嗯?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把那段日子当笑话,是谁当时劝我要有希望要成熟的?现在是谁该成熟了?您倒是说话啊,清华先生。”

  清华觉得头都大了。不得不说,北大的讥讽向来字字入骨,不管是学科排名,还是说他幼稚。他这么长时间的用心看来对方并没有体谅丝毫,到头来又是自己无力。他向来都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但他在北大这个人这里几乎失败了千万遍,这个人又总能让他所有的努力化为无用,但自己却一次又一次难奈他何,他觉得自己的火气也要被点起来了,烦躁地捏了捏鼻梁,张口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堵在胸口的话还没出口,一下子又被堵了回去。这回堵他的不是言语,而是眼前这人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北大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但紧抿着嘴唇,喉咙紧紧的,似是极力阻止眼泪掉下来一样,“你……”

  声音从紧绷的喉咙里挤出来,还带上了委屈的哭腔。清华的怒气一下全消失了,他心里绞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我没想到,你竟然把联大那段时光也……也当成笑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明明……”

  北大低下头,避开清华的视线。清华迫切地等待着,但北大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整个人还在微微颤抖,偶尔不小心抽一下鼻子,眼泪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他的皮鞋上。

  清华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抓着北大的肩膀——就像跨越了时光,跑警报时那样抓着他一样,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手里的人弄丢了——然后侧头吻了下去。刚碰到北大的嘴唇时后者明显地退缩了一下,但随后便放松下来。两人彼此亲吻着,轻柔地像天长地久的爱人,又委屈地像初经磨难的孩子。他们吻了许久,才松开对方的嘴唇。北大望着清华的眼睛,终于放松了一般抱着他哭了起来。

  清华的手穿过他的发丝:

  “我从来没有把联大当笑话。关于你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当过笑话。”清华轻抚着他的背,“我不知道你是又听到了什么……唉,我不太会说话。但是北大,”他抬起他的脸,望进对方的眼睛,就仿佛望进无限山河。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样子,但最后还是如笑如叹地只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已经爱了一百年了。”

14.

  “两位大爷,我求求你们,满足一下我这个弱小后辈的好奇心行不行啊?”人大看着对面两个满面春风的家伙哀嚎着,“就一句话,真的,拜托了告诉我过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过程你不应该很清楚吗。”北大笑吟吟地喝了一口咖啡。人大又嚎了一声。

  “她不会懂的,”清华依旧是往常不苟言笑的样子,对北大说道,“她今年只有八十岁而已。”

  赢得了人大无比怨念的一记眼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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